临洮，古称狄道，位于甘肃中部、定西西部，是黄河古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，素有“彩陶之乡”之称。举世闻名的马家窑文化、寺洼文化、辛店文化均因首先发现于境内而得名。洮河是黄河上游第二大支流，黄河上游右岸最大的支流，临洮名字由此而来。当地有这样一种说法：“曾经的千年古城狄道，今日的洮河明珠临洮”。


李冬是临洮人，现在在成都定居，但每年过年他都会与爱人一起回到老家与父母团聚。在李冬的记忆中，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，也只有过年的时候，家里的肉才可以多吃一些。与东北地区的习俗一样，李冬家中也会杀年猪，为这一年的辛勤劳作画上完美的句号。


进入腊月，乡村里的年味愈发浓郁，杀年猪便是这浓郁年味中最热闹的一环。天还未亮透，猪圈旁就已围满了人。大人们挽起袖子，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果敢，孩子们则在一旁兴奋地蹦跳着，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好奇与期待。经过十几分钟的紧张操作，年猪被宰。紧接着，人们开始烧起一大锅热水，将滚烫的热水浇在猪身上，用铁刮子仔细地刮着猪毛。热水中腾腾的雾气弥漫开来，模糊了人们的身影。


据李冬回忆，分割完猪肉，一旁的妇女们则早已准备好了大案板，将取下的猪肉整齐地摆放好。孩子们围在案板旁，看着一块块新鲜的猪肉，馋得直流口水，纷纷猜测着晚上会吃到怎样美味的杀猪菜。


在李冬的记忆中，春节的代表味道之一就是“炒血饼”，虽然猪肉能吃到的机会很少，但每年总归是能吃上几顿的，但炒血饼不一样，需要新鲜的猪血作为原料，所以一般只有春节才能吃到炒血饼。


杀年猪时收集的新鲜猪血，与适量面粉、调料充分混合。面粉的加入，让猪血从液体逐渐变得浓稠，仿佛赋予了它新的形态。调料则是秘密武器，花椒粉、小茴香粉等巧妙搭配，为血饼注入浓郁的香味。将和好的面糊倒进预热好的平底锅，斑驳的锅底，被红色的面糊包裹，经过几分钟的加热，一张暗红色的血饼就制作好了，质地紧实，冒着滚滚热气。


李冬的母亲最拿手的就是炒血饼，将年猪分割好的五花肉切成片，放到锅中翻炒，一片片五花肉中的猪油被翻炒而出，五花肉也变得焦香干脆。这时，将葱花、青椒、红椒、蒜苗倒入锅中翻炒，炒出香气后，再将切好的血饼和酸菜倒入。混合着葱香的血饼，不停地在锅中跳动，这些色彩鲜艳的配菜为炒血饼增添了几分视觉上的诱惑，加入生抽、盐、味精等调味品，翻炒后就可以出锅了。出锅后的临洮炒血饼，色泽诱人，咬上一口，血饼口感紧实有嚼劲，酸菜的酸爽与青椒、红椒的鲜辣在口中交织，层次丰富，令人回味无穷。


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，虽然年年回家，但杀年猪的场景也不再出现。每每回家，母亲必做的一道菜就是炒血饼，在李冬眼中，炒血饼不再是一盘具象化的菜，而是自己对家乡的思念，更代表着自己那回不去的儿时快乐时光。


新京报记者 王子扬

编辑 唐峥

校对 穆祥桐